人的體質會變。
有一次到奮起湖苗圃,手發癢,我想,那裡有漆樹苗吧,空中可能散佈過敏因子。那至少是40多歲的事情了。
第二次發癢,在紐西蘭旅遊,下雪的天氣裏,雙手癢到不行,不得以都要裹著手套保暖。奇怪,怎麼有這種症頭?
第三次,在讀書人書店,店內冷氣很強,手就癢起來了。
後來我也聽同事說有類似的狀況。
那今年特別的是,第一次得到汗皰疹。我比較靠近60喔。
第一次,小腿前端有些小紅點,尖端一點小水泡,先生說就是痱子嘛,多洗澡就好了。
我心想怎麼這裡又不潮濕長啥痱子?倒有可能去菜圃給蟲螫咬了。(平常杖著蚊蟲一向不喜歡我,不管別人怎麼說院子裡多小黑蚊,菜圃很多蚊子,我就是短褲輕裝沒感覺,也許過兩天才發現手腳哪裡有些小紅點才知道,被蚊子咬了呢)
第二次,小腳上長出片狀小水泡,奇癢。我想,就算被蚊子叮咬,也不過就是毒液,終究會消失在身體裡的。夜裡更癢時,就擦擦白花油或藥膏止癢。約莫兩星期多才完全好。
眼看著小腿上的黑色素沉積就快要消失了,不到三天,又看到5、6顆小紅點出現在近腳踝處,附近都癢癢的,不會吧。
這是第三次。
第二天,一顆大水泡出現,旁邊眾星拱月般繽紛一片小水泡。夜裡,癢得快睡不著,這次沒有用兩腳互磋,避免磨破水泡。因為就在幾天前的聯合報電子報健康欄看到夏季的汗皰疹,我的病灶很符合,它說要避免弄破水泡,但也沒提怎麼治療。
就是第三天,我想起妹妹上次看到我的小腿疤痕提醒我要看醫生啦,於是我就近在新生路找到印象中有家皮膚科掛診了。
進門看到牆壁上大多張掛著整型美容類的大海報,喔,才想到,皮膚科的主流要這類才賺錢啦。另一位病號婦人不耐等待「怎麼看這麼久?」櫃檯回答病人拿不定主意,我猜想是為美容問題拿不定主意接受醫生的建議吧。
醫師看我舉起秀腿,先關注他看到的灰指甲「這個要治療喔,有人蔓延到十個腳趾甲」。我以前就知道療程頗長,幾十年的病灶也沒變化過,不想處理。然後,我的水泡。他說:你擦了甚麼藥?我說「葡萄王的膚祿安」(因多年來過敏性皮膚炎只有這軟膏有效),他說:你這像是藥物過敏,蜂窩性組織炎剛開始也會像這樣。聽完他的諮詢,我再敘說前後幾次發病歷史,特別強調,這次是看到水泡後才開始擦藥膏的(也就是想辯駁,不是擦藥膏後才出現水泡的)。醫師開了粉紅色藥水(大概是保持乾燥用的,因為以前小baby屁股紅都會擦這種)和三天內服藥。
我回來後再上網查了更多資料,包括國家網路醫院,分明我這就應該是汗皰疹。雖然好發於年輕至中年人,但也愛找上有過敏性皮膚的人,至於它說可能原因多元,有可能疲勞、憂鬱、睡眠不足...我沒有半樣。中醫比較有談到對應之道,要清熱,我並沒有去調配藥材,只是進行比較容易的家庭保健,就開始煮綠豆薏仁了。
真打擊我看醫生的信心啊。人家也是十幾年的主治,還做到嘉基的皮膚科主任呢。那天我問他,我這是甚麼病,他沒給答案ㄟ。
汗皰疹與無關,雖同樣有水痘,但不會劇痛,與俗稱的帶狀皰疹可區別。
過了三星期了,我又在擔心,不要再復發了(有復發的特色),一有紅點或癢癢的,我就趕快擦粉紅藥水或專用的「疱服乳膏」。唉唉唉,不怕醜腿,怕癢癢啦。
晚上出現紅點,睡一覺起來就這樣的規模。
雖刻意保持不去摳抓,仍然出現眾星拱月的水珠陣勢。
擦抹粉紅止癢藥水保持乾燥狀,水珠的氣勢稍歇的感覺。
頑劣的主軍果然奮力相抗,毫不認輸。
照妖鏡之下,皮膚已逐漸失去水分,看它能橫行幾時?
廝殺兩個星期約,一時不慎,跪著接電話,大水珠居然破裂,「蜂窩組織炎」細菌感染不好惹,
我連忙擦黃藥水消毒。戰戰兢兢,堅持戰果。
三個星期約莫,戰場也似清理近尾聲。唯,敵性堅韌,料敵不可大意。(希莫待下回分曉)